香槟色超新星上的Tardis

暗地病垃圾制造者。
多余的人。
我的反抗,我的自由,我的激情。

愚人节的大蜘蛛

#名朋伪求婚
#Jessidy
  
  
  愚人节?好日子。我看着太阳从地平线的彼端升起,然后跑进厕所里排空我的肠道——我坐在马桶上,第一次感到涌出我身体的是快乐而不是昨日积攒下的对生活的满腹牢骚。我拽下一大卷厕纸,拿着快没水了的蓝色圆珠笔在上面写我的愚人节计划——你看,作为一个孤苦伶仃的吸血鬼,我只有两个家伙可以整。我咬了咬笔头又拍了拍脑袋,灵感似乎有点堵塞。
  
  按下冲水钮让再生水把快乐冲进下水道。
  
  我攥着那一大卷厕纸走进教堂大厅,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说真的,其实我早就计划好了——今天padre得到下午才会回来。那么他的行动路线应该就是从停车场,经过一片平地,走进教堂大门,穿过大厅,然后以进边门为结束。那么在这一百多米的距离中能发生些什么呢?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恶趣味和一点点的调皮捣蛋——看到我食指和大拇指之间这段短短的距离了吗?我把厕纸攥成一个纸球然后扔到了我的肩后。
  
  还差一点氛围。便携蓝牙音响,新科技,好东西——恨不得是人类唯一的可取之处。让我们来看看我的手机里都存了些什么?旋转电钮,加大功率,以粗糙的电吉他和架子鼓为前奏——
  
  Too many slaves in this world
         世间太多卑躬屈膝之人
         Die by torture and pain
         死于苦难折磨
         Too many people do not see
         太多人盲目之人
        They're killing themselves, going insane
         苟延残喘,丧心病狂
  
  噢,不是什么应景的歌词……但是说真的伙计,谁他妈在乎啊?带劲的在后面,一阵架子鼓机打出的狂风骤雨与电吉他的电闪雷鸣,我把手指当作鼓槌在空气中击打出爆裂的旋律,以气流为金属琴弦前仰后合地solo。我感觉我就像是那个什么硬摇滚版的詹姆斯·邦德——或者是施瓦辛格扮演的某个角色,提着重机枪一往直前。或者是老无所依里的杀手史格——不不不,这跑得有点远了。还是钢铁侠吧,背景音乐是地狱高速。带着墨镜,背后是爆炸的蘑菇云与一片火海。
  
  They're coming to get you
  他们将奋起反击
  And then you'll get your balls to the wall, man!
  你得全力以赴,小子!
  Balls to the wall!
  全力以赴!
  You'll get your balls to the wall, man!
  你得全力以赴,小子!
  
  耍酷到此为止。但我还是戴上了墨镜,打上黑伞,从桌子上抓起购物清单就像抓起一把大口径手枪——为什么我直到今天还不去给我自己搞把枪?这个问题我也许会留着以后再想。
  
  一拉门把手就往下掉东西什么的实在是又老套又小儿科,但我还是想用上试试——一整桶的彩色油漆,在里面泡上十个鸡蛋?会不会狠了点?半桶和五个鸡蛋好了,还便宜。香蕉皮什么的用来对付反应敏捷还小心谨慎的人实在是有点不够用,所以我买了我盯了很久的黑科技:你瞧,作为被放在愚人节促销专区的小地毯,你是不是觉得它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太过正常了?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当你踩上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根本没有任何生物一脚踩上去还能不滑倒。是因为那帮人往上面涂了什么,还是因为它的特殊材质?滑得要命,面积不小,只要你想进门就必须踩在上面。
  
  当然,我们不能忘记从天而降的大蜘蛛。我对蜘蛛戏法情有独钟了很多年——那些毛绒绒的腿脚和红色的大眼睛!我试验了一下,如果神父真的摔倒在了这个垫子上,他的脸绝对会在两秒内被一只毛绒大蜘蛛完全覆盖住——即使他不滑倒,我相信这只蜘蛛最起码也会吓他一跳。我都能想象出他试图一拳把蜘蛛打跑的样子了。很遗憾,我永远也不可能听到Jesse Custer尖叫。
  
  噢,太无聊了。还有什么呢?
  
  我已经把他所有的衣服都丢到地下室的大箱子里去了,用粉色兔子装、情趣护士服和几套水手服代替——对,还有一套可以用来扮黑色小猫咪的玩意儿。你知道,脱衣舞娘那种。我的兜里揣着牙膏夹心饼干和装在巧克力豆袋子里的怪味豆——有肥皂味,尘土味,屎味……算了,我还是把这个味的拿出去吧,也太他妈恶心了。我还很不地道地在他的那本圣经里隔个十几页就夹进去一张带电话号码的色情女星私房照,希望他的教众们不会发现。我本来是打算在教堂里所有的书里都夹上几张的,但是如果我真这么做了……
  
  Proinsias·Cassidy,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愚人节的阳光下结束了他不长不短不尴不尬的一生。
  
  那还是算了吧。
  
  我得承认我的整人计划既无新意也无乐趣,这让我有点难受。也许明年我应该多看看油管上的整人视频。你知道,拓宽拓宽思路什么的。其实这不是全部,在我的兜里还有一张纸和一个易拉罐拉环。纸上用马克笔写了一句话:
  
  Be my April fool.
  
  酸唧唧,还很娘炮。我重写了几十遍,用了不同的信纸、彩纸、卡纸、报纸——甚至是烟盒,所有的草稿无一例外被我扔掉。这让这件事显得更别扭、更娘炮了。我是说,我又不是他妈的什么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姑娘。我是个男性,活了一百一十九年,谈过无数次恋爱:有男,有女,有的不是人。结果我只是又写了一遍。
  
  Be my April fool.
  
  其实我在想谁会在被整得惨成一匹之后还愿意接受求婚,尤其是——如此唐突的求婚。但是这不就是愚人节的一部分意义所在吗?我坐在教堂门口的阴影里等着padre回来,下午的太阳拉长了建筑物的影子,让我看起来像条等着主人回家的狗。或者是等着海绵宝宝回家的派大星。你知道,就在那等着,目光延伸向路的尽头。等着某个身影由远及近——然后掉进我的愚人节陷阱。
  
  我想好了。等Jesse被耍得一身油漆和鸡蛋又摔在地上,我就向他求婚。具体点?我会把那张纸念给他听然后塞给他,再给他看那个易拉罐拉环。如果他同意了,那就是同意了;如果没同意,我就会嘲笑他——“嘿!愚人节快乐啊,伙计!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向你求婚吧?”
  
  然后我会把怪味豆和牙膏夹心饼干给他吃,劝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他就会把奶油当成洗发液挤在手里,沐浴露的瓶子里装的是醋。他会去换衣服,打开衣柜,就会看到我给他准备的情趣大礼包。我已经止不住脸上的笑了——天呐,快点别笑了。尽力表现得正常,就这样。
  
  -
  
  “下午好,Padre.嗯?我先在外面坐一会儿,你先进去吧。今天下午的天气很好。”

        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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